“温暖”是一个极其让人迷恋的词汇,它富有感性,富有人情,它有渴盼的元素,也有包容的意蕴,它没有突兀的灼烧,也没有冰冷的残酷,温暖是一种胸襟,一种境界。它是一个词,也是一个作家的笔名,笔名的主人是温述光老师。说起温暖就会想到王家大院,说起王家大院又不能不提到温暖,这种互通的关系,正是温述光老师晚年的情结,把自己的文化内涵与家乡王家大院融为一体,我便隐隐觉得这是一种文化现象。
我与温述光老师相交已二十年,提起温暖,就感受到生命的恒温与慈祥。老人家与我有着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其一,先父郑志强和温老师是同龄人,且系抗日战争期间灵石河西第二高级小学校(因设在庆余村,简称“庆余二高”)同学,新中国成立后又同在一个中心校任教,平日里学校组织活动多有相会,便是节假日,也常主动相聚,留下不少美好的青春记忆;其二,我于2000年初由交口县调入灵石王家大院,正逢温老师任大院顾问,缘于上辈的交情,缘于我与温老共同的工作与爱好,从那时起,我们之间的接触交往自然也就频繁起来。
温述光老师近照
我想把温老也比作一本书,而他那朴实敦厚的品性,仿佛就是书的封面。他的人生步履,恰似书的内页。温老师从未自诩自己如何如何,这从侧面反映出老人家的低调做人。透过他的作品,一个真正作家的品德跃然纸上。难怪他的散文集《乐园寻梦录》《晚秋旧梦录》《衰草残梦录》和楹联短句集《韵句明心录》出版后,多有人称道。温老师历经艰苦岁月,造就了他的坚强性格和进取精神,这从他一篇文章中“宁可后进,决不后退”的励志之言,是可以看出来的。温老师年轻时长期从事基层群众文化工作,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他编辑的《革命文艺》《灵石文艺》等刊物受到当时的好评。“文化大革命”期间,温老师虽身处逆境,但他既不颓废沉沦,也未一蹶不振,相反他在工作和住学习班之余,还要充分利用时光阅读可能读到的图书并练习书法。1977年,山西省《汾水》杂志借调其近一年后,不久被当时的《晋中文艺》编辑部调入,从此走上了专职文学编辑之路,但这时他已经年近半百了。
2008年11月15日,作者与温老师在一起。
1978年后,温老师迎来了自己文学创作的春天,从此笔耕不辍,从《乐园寻梦录》到《晚秋旧梦录》,并有多篇诗歌、报告文学散见于国内众多报刊书籍。他曾参与主编《晋中民间故事集成》《晋中民间歌谣集成》《晋中民间谚语集成》以及《乡土文学集萃》等多本文集,且还又编撰了《力群画传》。1996年是王家大院进行开发的最为重要时期,其时,温老已离休,当老人家接到灵石县人民政府邀其回家乡开发王家大院旅游业的请求后,带着对桑梓的深情回到故乡,为王家大院的开发、开放做了大量辛勤的工作。1997年8月18日,王家大院正式向中外游人开放,灵石县人民政府正式聘请温述光老师为王家大院民居艺术馆顾问。15年里,温老师把全部心血倾注在王家大院,为王家大院文化品牌的塑造殚精竭虑!且不说建馆之初他亲手草拟的方方面面的规章制度;也不说老人家在全国知名报刊发表王家大院文章的影响力;也不说老人家整理成文的王家大院传闻轶事和王氏发展史的撰写;也不说老人家作为主要撰稿人和编撰者之一的王家大院丛书多册,仅由他为王家大院补撰的180余幅楹联就足以给人留下难忘的记忆了。至今我们常会看到不少游人因钟爱这些楹联而抄录而购买楹联专辑。他编写的《三晋揽胜·王家大院》一书和他的两本散文集已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他的散文《老院闲笔五则》曾转载到2007年《散文选刊》杂志上,他的名字并出现在该杂志刊登的年度十大散文排行榜上,并荣获中国散文学会颁发的“中国当代散文奖”。据我所知,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温老师的不少作品曾先后发表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文化报》《中国旅游报》《中国档案报》《中国医药报》《文学报》《北京晚报》和《散文》《散文选刊》等全国知名报刊。有的文章入选《山西文艺创作五十年精品选·散文卷》《山西当代游记选》《山西散文报告文学选》和《中国散文家代表作集》等书。1997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山西文学十五年》一书,曾将温老师和省内另一位散文作家专门列为一节,作了专题评论。著名老作家西戎先生在为其《乐园寻梦录》序言中如是说:“他性格沉静,不善言谈,在他身上仍保持着北方农民那种质朴、憨淳严谨的气质”,并以温老师在散文《冬桃》一文中“宁可后进,决不后退”这句饱含哲理之语:“大约这就是他工作、生活、做人的信条。”西戎先生在该序中又同时写到:“温暖的散文在手法上,着重情中有议,议而生情,物我聚合,情景交融,自然和谐,所透出的诗韵、哲理与感情,自然而真挚,颇能开启读者的心扉。”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蔡润田先生在《衰草残梦录》序言中说:“读温兄文章,实感真情,溢乎纸上。认识的深浅、评判的高低是否尽皆中肯未敢断定,但都是发自心底,绝无虚妄、敷衍之辞。真事、真情、真境。不只是外部世界的真实写照,也是自己心灵世界的信史、秘史。他说‘从不违天违心违时,就觉得笔下纵然平庸平淡,也还是自己的一片心迹。’信非虚言。”当代著名散文家、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原《人民日报》文艺部编审石英先生为温暖散文集《晚秋旧梦录》撰写了题为《霜浓心净好个秋》的序言。认为“从这些散文中,充分透射出作者秉有坚实的传统文化中‘士’之正气。这种正气的内涵大致不出对国家民族本分的责任,坚守人间正道和善待他人;与之相对的则是痛恶卑污与邪行,鄙薄贪婪与虚伪。该书从不同方面,从不同的角度,张扬着人间真情之可贵,相互扶助之重要。是温暖的散文在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种声音,虽非黄钟大吕,却仍不乏其心灵的震撼力!”自古以来,文以人传,人以品重。人们在评价作品的时候,总是把作者的文品和人品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去观察研究。我国这种悠久的审美标准,选就了一种“文质并重”“怀文抱质”的优良传统。每读温老师的文章便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温老师晚年的视角大都着眼于家乡这片土地,家乡的人、事、物,许多都是他涉笔之所在,意蕴较深,真善美尽在其中,文章读后令人回味无穷。
温述光老师墨迹
温老师在做人上,比之文学创作上的成就,更让人由衷敬佩,尤其是对亲友。在我的印象中,二十年来他对任何人都有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这些年曾有人主动要为他赞助出书,可温老师知道这些朋友花钱并不宽裕,便坚决婉言谢绝。他要用自己的血汗钱完成自己的愿望。他曾将自己来王家大院后修复指挥部第一次补助的生活费1000元捐给县文化部门。又将第一次给他的稿费888元捐给王家大院修复工程,这就是温老师。温老师为人亲切,他对我从来没有套话,常常一针见血,指出我的不足之处。有时老友相逢,他也话语滔滔,幽默风趣。有时他一本正经地讲笑话,在座的人常被逗得前仰后合。温老师为人实诚,我非常喜欢听他“闲谈”,他说话风趣引人,为人宽容大度,他从不在背后轻易对谁臧否,对于他看不惯的人,即使别人有所议论,他只在一旁静听,顶多说一句“这个人我知道”。温老师多年来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甘于寂寞创作。就在他年届“望八”之季,他还尽量满足一些文学爱好者的要求,为其阅稿改稿,当然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了。尤其是温老师在八十六岁高龄时仍亲自批阅了我的《王家大院话纵横》书稿,并为之作序与题签,令我不胜感动之至!也常有人赞誉他这种提携关爱后生的精神,他只淡淡一笑,说自己“不过文字小炉匠而已”。而文学“却是一代一代要有人传承的千古事业”。耄耋之年的温老师,在创作上依然不肯止步,他在一篇文章中曾这样说:“我有幸历此途程,便不能辜负这个时代。自己本非国色天香之辈,即自我慰藉,能有一丝绿意留于郊野间的小河小路边上,也就尽其所能了。在爱好文学的道路上,作为一个敲打不出像样艺术品的文字小炉匠,我只盼一茬接一茬的年轻朋友们都能灿然出类,硕果累累,超越前人,以不负改革开放的大好年月。”文学写作是讲究情感的,而温老师原本就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在他二十年的教导、帮助、感染下,我认真工作、刻苦钻研,努力做好一个人是我的心愿,我曾历时三年参与主撰《王家大院志》,并担任该书副主编。十几年来有散文、专论、新闻、通讯作品发表于《中国文化报》《中国文物报》《中国旅游报》《北京晚报》《山西日报》和《世界旅游》等报刊上,有的论文入选中国人事出版社的《中国优秀旅游文集》,有的论文入选《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总集》《山西省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发展案例精析》和《晋中城市文化品牌论丛》等书,执行主编了《冷泉烟雨》,出版了个人专著《王家大院话纵横》并获晋中市社会科学研究优秀奖。先后撰写了王家大院的诸多重要申报材料,并取得一定成果(王家大院先后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建设部和国家文物局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被文化部命名为首批山西省唯一获“全国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殊荣的单位等等)。回顾我所做的一切,都和温老师的人格、人品、人气有关。山高水长,仁者当寿。在温述光老师鲐背之寿来临之际,衷心祝愿温老像松柏一样四季常青,温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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